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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路口岔開我們
妳在原地沒走
並讓苔蘚悄悄蔓上腳踝
並讓苞子在髮裡蕨出
並讓鳥落在肩頭築巢
學舌牠們小小的快樂
偶爾有幾陣咳
讓纖毛推出妳遺忘的哀傷啐地
這倒也事不關己了
我們自迷藏的那頭放牛吃草而來
提著以早春暖陽仔細包裝的青春拜訪妳
年歲如鬼
一一抓出當時的玩童
躲得極精巧直至第十隻鬼
才發現妳還少女地蹲踞在
小鎮邊陲的隱密褶皺裡
妳遺棄了什麼如同什麼也遺棄了妳
一再忽略放牛吃草的呼喊
執意留守在那人群走遠的廢棄遊樂場
不讓時間在妳悲傷的天秤上堆疊法碼
因而妳立即識破我們穿著佯裝青春的洋裝
輕綻淺笑起來
世界以一種自以為是的腳步圈轉驅策那
鮮鬧豔美生命力蠢蠢欲爆的
茂盛植物再一次用那不勒斯黃毛邊著小鎮
而妳在那裡也不在那裡
從一攤攤不走出去的泥沼
以一種安妥的規律綻放
再綻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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